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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韩小兔菌
01
当女人身处于一个男性居多的职位时，
想要脱颖而出本非易事，
尤其是在充满男性竞争的IT业里。
但是或许你还不知道，
一群女性曾为整个IT界做出了无可替代的巨大贡献，
然而她们创造出的丰功伟绩，
却很少被人知道。
世界上第一批程序员，就是女性。
19世纪50年代，
工程、科技等领域均由男性主导，
女性毫无一席之地。
即便是在大学主修数学专业的女生，
毕业后也大多回去当老师、秘书。
然而，一场战争彻底改变了这一切。
二战爆发后，
大批男性被派到前线做士兵，
留下搞科研和计算的人极度稀缺。
研究院开始在各大高校招募数学系女学生，
安排她们去做弹道运算工作。
这是一份怎样的工作？
如果说，
我们今天使用的计算机，
是一台可以完成各项任务的「机器」，
那么在1942年，
计算机不是一台机器，而是一个「人」
——计算员。
那是一群专门用来
算方程、做数学运算的，女人。
她们也被称为「人肉计算机」。
女计算员们需要做的工作，
就是将大量数据代入到
男性科学家推导出的方程式中，
拿纸和笔，
一遍一遍的演算。
那时人们普遍认为——
男性的大脑逻辑性强，更理性，
因此安排他们去钻研方程式、公式，
而女性则适合去辅助他们，
像个机器一样不停地做加减乘除。
从职业类型到分工，
无处不彰显着强烈的性别偏见。
可这些女人们并没有泄气，
她们尽职尽责，
不放过一个小数点。
在大量需要计算的数据面前，
女计算员们每天三班倒，
工作十几个小时，从不休息。
时间长了，
团队里的科学家们发现，
这些姑娘们的计算速度竟然比男性更快，
结果更准确。
而这，仅仅是女性证明自己的开始。
02
事实上，
即便女计算员们算得再快、再精细，
人工计算的数据量也很难满足战场上的需求。
于是，军方开始想要制造一台
可以自动计算的机器。
经过所有人的不懈努力，
世界上第一台计算机由此诞生。
这台计算机大名鼎鼎，
出现在各大历史课本中，
它叫ENIAC。
可它背后的创造者，
那六位女性的名字，
历史书上却从未提到过。
她们是：RuthTeitelbaum、FrancesSpence、
BettyHolberton、JeanBartik、
KayAntonelli、MarlynMeltzer
她们是之前参加弹道轨运算的女性中，
被挑选出来最擅长数学的六名优秀计算员。
ENIAC的分工上，
男性往往被放在创造者和指挥者的位置上，
因此他们负责整个硬件的开发设计，
女性则被当作执行者，
主要负责编程。
这相当于，
男工程师把蓝图和接线图扔给她们，
让她们搞清楚机器如何运作，
并编写出程序。
她们所做的，
实际上就是今天IT行业最核心的工作——编程。
这六个姑娘也就是如今我们所说的「程序员」。
ENIAC作为世界上第一台计算机，
难免有其局限性。
30吨重的庞然巨物，
占地面积167平米，
光接口就有500万个。
没有操作手册，
没有人指导和训练，
6个姑娘面对眼前的这个大块头，
可想而知大家完全不知从何下手。
可战事不等人。
聪明的程序媛们便一边学、一边做。
她们自学了框图、算法，
无师自通地摸索出了这第一台计算机的编程方法。
成功完成任务后，
她们还要再去教男工程师如何使用这台机器。
但是他们等来的不是表扬，
而是社会的无视。
她们所付出的努力，
多年来被媒体刻意隐瞒。
掌声和聚光灯只属于男性工程师，
庆功宴也没有她们的身影。
她们的名字也未出现在任何报道中。
甚至在一次活动中人们拍到一张女程序员与ENIAC的合影，
都认为她们是军方请来摆拍的模特。
1946年2月的媒体报道里，
图片上可以依稀看到几个女孩的身影。
然而半年后，
这张照片上的女孩身影
就被全部裁剪掉了。
没有人知道，
世界上第一台计算机的第一代程序员，
原来是6位女性。
她们在历史中沉寂了半个世纪。
03
女程序员被不公平对待已经不是新鲜事。
影片《隐藏人物》深度还原了
三位投身航空事业的黑人女性在职场中的处境：
女主角凯瑟琳，
是一名天才数学家，
她自幼有着极高的数学天赋，
长大后进入NASA飞行研究部，
成为了一名计算员。
在计算机尚未问世的年代，
凯瑟琳同样也是一台「人肉计算机」。
她贡献着NASA最核心最重要的数据，
却因为性别和肤色而饱受排挤。
在全是白人男性工程师的小组里，
凯瑟琳不能和他们共用餐厅，
不能共用一个热水壶，
就连上厕所也要小跑20分钟，
跑到"有色人种专用"卫生间里如厕。
在当时，
黑人受歧视，
黑人女性更受歧视。
然而凯瑟琳没有因此被击垮，
她努力克服种种刁难，
尽全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好在，是金子总会发光。
她的计算迅速、准确、可靠，
为她在NASA赢得了公认的声誉。
她厉害到什么程度？
计算机问世后，
NASA首次使用计算机计算出轨道数据，
当火箭即将发射时，
宇航员约翰·格伦却突然喊停，
他点名要求凯瑟琳再进行一次验算：
“如果她说数据没问题，那我随时可以准备好。”
验算结束，宇航员得到的回答是——
“凯瑟琳成功地比电脑还要多计算出了几位小数点。”
她用实际行动，
证明了自己是计算机也无法取代的人。
凯瑟琳在电影中有一句经典台词：
“女性能在宇航局工作，不是因为我们穿裙子，而是因为我们戴眼镜。”
现实中的女主角原型凯瑟琳·约翰逊，
做一名「隐藏人物」多年，
97岁她才获得了这份迟到的殊荣。
美国前总统奥巴马为其颁发了总统自由勋章：
“在数十年间凯瑟琳作为隐藏人物，打破了幕后的壁垒。在生命走向尽头时，她已成为数百万人的英雄，其中包括我和米歇尔。”
像凯瑟琳一样优秀而坚毅的女性还有很多，
她们的光芒总是被喧嚣的报道、掌声和晚宴所遗忘，
却在冰冷的程序、数字和报告中闪耀。
她们认真而勇敢地生长着，
向这个世界宣告女性的潜力和强大。
04
在今天的互联网公司，
从事编程和技术岗的女性比例低得可怜。
这让"程序媛"的存在，
像是女性闯入了男性的领地，
她们更像是这个行业里的「外来者」。
因为性别、婚恋、生育，
她们在薪酬、晋升上往往面临着不平等的职场待遇。
“女的给的数据你也敢用？”
“她能升职，一定是靠长得漂亮上位的。”
“看到那个来面试前端的女生了吗，一看就不会写代码。”
《2021年中国职场性别差异报告》显示，
2020年男女薪酬之间差距较大，
中国女性的薪资约为男性的75.9%。
但优秀的女性，
本不该受到亏待。
1952年，
新中国第一批女飞行员们成功起飞，
邓颖超在讲话中说：
“中国妇女同男子一样，什么工作都能做的好。”
是的，她们的身份不该受到局限。
她们是女儿、妻子、母亲；
她们还可以是程序员、工程师、开发者；
可以是数学家、科学家、企业家......
希望有一天，
女性在职场上被关注的只是实力，
而不是其他。
参考资料：
1.WhencomputerswerewomenJenniferSLightTechnologyandCulture;Jul1999;40,3;ResearchLibraryCorepg.455
2.PhillyVoice:70yearsago,sixPhillywomenbecametheworld'sfirstdigitalcomputerprogrammers.
3.纪录片《绝密玫瑰：二战女程序员》
4.电影《隐藏人物》
5.澎湃新闻：《程序员群体为什么是直男癌和厌女症的重灾区？》
